狂奔三千里

三不五時搞失蹤。
Plurk = easter207

[新社員/雷東] 05

有(有跟沒有一樣的)一句肉末。

高中生真可愛我好愛寫高中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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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們都還足夠天真爛漫的時候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念舊的人,然而年紀一長了就開始情不自盡的回想從前。東聲敏想自己沉浸在記憶的時間似乎比同齡人還多上一些,大抵是因為正在度過一段不太快樂且失敗的人生。

沒辦法說後悔的人生,回不去的人生,可那樣的懊悔足夠讓他夜夜難以成眠。一個人走得艱辛,兩個人就會更好麼?通往幸福的道路同樣曲折,就能走向一樣的終點麼?

他不知道,所以只好就一直這麼跌跌撞撞的走著。

 

也忘了自己什麼時候問過對方,他那間舊住處還在麼?雷殷甲聳了聳肩,說上大學後就搬走了。他回了一聲哦,有些可惜,又莫名其妙的覺得有些不自在,彷彿回到十年前青澀無知的學生時代。

那時候因為各種條件不允許,最終他們的選擇是躲入雷殷甲位於原東寺高中附近的住處。他對這間屋子的來由略有耳聞,但始終沒有深問過,只知道那間長年沒有人類生氣的房間,雷殷甲甚至不喜歡稱呼它為家。

家麼。還記得講到公民道德時,台上老師的對著家庭的定義口飛橫沫,什麼親情什麼家人什什麼責任麼經濟支援什麼溫暖的情誼云云。東聲敏有些恍惚的轉著筆,心裏想的是未完成的歌詞,偶爾分心看看兩個位置以外的雷殷甲,這傢伙更囂張,拚命在空白紙張上塗塗抹抹,誰信他在專心上課。

他就這麼看了他一整節課,彷彿時間就此靜止。

 

那般美麗的凝滯就這麼被打破在一個短暫的視線接觸,雷殷甲抬頭朝他咧嘴一笑,在對方羞恥到把自己埋進課本前無聲的說了幾個字。

東聲敏保持著把自己眼睛以下都掩在課本後面的奇怪姿勢(要是臉紅被發現了怎麼辦),試圖朝他發送問號電波,過了幾秒雷殷甲才反應過來,隨手撕了張廢紙在上頭飛快的寫了幾個字。

坐在他們中間的同學一邊打著呵欠一邊做了次稱職的傳話筒,亦無從知曉自己傳遞的那張紙條徹底改變了兩人間的關係。

東聲敏飛快的打了開來,裏頭潦草的幾乎難辨字跡,但他就是看懂了。

他問:今天來我家嗎?

最終黑髮少年還是將自己整張臉埋進了課本後面。

 

第一次真正做完最直白熱辣的感受就只有一個字:痛。

雖然心照不宣的彼此都做了些準備,但理論和實際的差距足夠讓兩個初嘗性事的少年倒在床上精疲力竭。東聲敏躺在床上覺得自己像隻離水的魚,靠著相濡以沫勉強延續氣息苟延殘喘,就連大口呼吸都覺得牽動痠痛的肌肉疼得說不出話。

情事後獨有的淫靡氣味瀰漫在昏暗的小屋子裏,腦袋昏昏沉沉難以思考,不太真實的餘韻正蠶食著四肢百骸。學校制服一早就被踢了下床,皺巴巴的堆在地上像陀醬菜。東聲敏用眼角餘光瞄了一眼後覺得腦袋更疼了,他是用什麼理由溜出來來著……哦,來同學家一起完成報告來著。

雷殷甲將他抱了起來,還嵌在體內的肉刃摩擦柔軟的內裏,被翻弄著身體的東聲敏隨即發出了小小聲的嗚咽。紅髮少年親了親他的眼角,遍佈淚痕的臉頰,最後咬了下那瓣早已紅腫的脣輕聲說:對不起。

東聲敏的反應是狠狠在他肩上咬了一口,齒痕深得跟狗啃似的。他是真的下了狠勁,雷殷甲痛得低呼了一聲--原諒東家的小少爺教養太好,一時想不到用髒話表達自己的憤怒。

但是,很開心。僅僅是被你抱著,便感到了活著的喜悅。

 

東聲敏還記得他向雷殷甲告白那天,他們最後離開團練室回到教室時,所有同學都相信他們打了一架。老搭檔不合的流言早就傳遍全年級,加上凌亂的制服和滿身狼狽的尷尬,只有放學時刻雷殷甲牽著他的手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。事實和傳言還是有點相似的,如果互相打了手槍也算得上打架的話。

他吻著他說,欸,我們在一起吧。然後又說,不准拒絕我。

什麼跟什麼。東聲敏後來覺得,學校的魔法肯定不止於天臺,要不然他們怎麼會就此著了魔,遍體麟傷也放不了手。或許那是因為他們還活在愛一個人便過一生的時代,牽著手便覺得能遙想漫長的一輩子,而不是上了床也沒結果的縹緲年代。

這一刻他們是最天真也最幸福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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